没法招待你了,请你离开!”
“我不是……”于小华望着阿信寒冰般的目光,一时无言。
他自知理亏,灰溜溜地走了。
阿信抹了抹脸,“你不是想见徐卫吗?他就在那间房里,这段时间他睡得沉,你动作放轻一点,他就不会醒。”
裴闻声欲言又止,还是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正好,空气微凉让人很舒服。
裴闻声坐在床边的板凳上,静静地望着徐卫沉睡中没有血色的面庞。
徐卫这人感官敏锐。他在神算铺看店时,中午常会摇椅上打盹。但只要一有来客,人还在院子里,他就能马上察觉,睁眼就是一片清明。
但现在裴闻声推门而入,坐在了他身旁,他却没有半点反应。
徐卫的呼吸沉重,背部的曲线随着呼吸起伏,就像沉眠的山脊。他缠着一身白纱布,纱布上隐约可见血迹。
裴闻声轻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模糊的嘟哝:“……小裴公子?”
“小裴公子,是不是你?”
他连忙回头,俯身握住徐卫冰凉的手:“是我,我回来了。”
阿信先用酒精喷过双手和工具,随后小心翼翼去解徐卫身上的纱布。
“我不爱上医院,闻到那味就难受,最近都是阿信帮我换药。”徐卫抬头,虚弱一笑:“辛苦你了。”
阿信一看就是熟能生巧,手脚十分麻利:“徐哥你再说这话我可不乐意了!要不是你,我还能这么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吗?”
裴闻声站在一旁,看着徐卫后背和腿上的露出的狰狞伤口,不由暗暗心惊。
距离徐卫他们离开工厂少说已经过了一周,但徐卫的伤口还没有愈合的迹象。大片的摩擦伤还未结痂,血液混着组织液渗出,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察觉到裴闻声的担忧,徐卫安慰道:“没事的,只是看着吓人。”
裴闻声:“徐卫,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
徐卫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医院没用。”
他示意阿信把他扶起来:“这几天我计划回一趟老家。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裴闻声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