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默不作声,浑浊的眼珠子透着一股锐利。
周妈妈叹道:“大姑娘年纪还小,老夫人对大姑娘说这些话,未免太残忍了些,倘若大姑娘是个心思重的——”说着一顿,大姑娘可不就是个心思重的?
老夫人道:“鸾丫头既回了谢家,便永远是我谢家的孩子,有些道理早些懂,于她并无坏处,但愿我没看走眼。”
从老夫人处出来,苕春忙上前扶谢鸾,笑道:“方才我瞧见二姑娘出来了,便知老夫人替您出气了。”
谢鸾如鲠在喉,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好在苕春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即便是老夫人给她的,上一世老夫人病逝后,苕春仍拼死护她,这一世便足以令她把苕春当自己人了。
“夫人当真是偏心,这回明明是二姑娘的错,夫人还——”
察觉到谢鸾情绪低落,苕春忙收回一句话。
谢鸾抚过腕上的翡翠镯子,自暴自弃地想:
是啊,谢老夫人待她如何不算好的呢?
好歹对她和谢鸣凤一视同仁呢,甚至还偏向她一些。
再抬起头,谢鸾眸光清明了许多。
“苕春,把今日一事传出去,怎么编排都好。”
“另外,谢鸣凤既舍得对自己下狠手,这伤也不必急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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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过了两日,谢鸣凤脖子上的伤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而绛雪顶着一脸的伤在她面前转悠,她愈发想起那日的耻辱,恨得日夜难寐。
唯一的慰藉大抵就是许氏还认她这个女儿。
大哥信她无辜,亲自来看过她两次。
而二哥谢衔川因那日被罚了板子,谢栩恨他不争气,伤好后便把他送去书院了。
谢鸣凤只知道,若她还想留在国公府,许氏和谢崇山便是她唯一的靠山。
故而这几日,谢鸣凤不遗余力讨好许氏和谢崇山。
许氏倒是其次。
她与许氏虽是姑侄,眉眼却有几分相似。
谢鸾与许氏虽是母女,浑身上下再找不出一丝相像。
这是谢鸣凤最得意的一件事了。
倒是大哥谢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