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贵君轻’的贵,‘民为贵,社稷次之’的贵,和尚啊,你这话算是应验了,这般看来他的路也定了,他的贵,在民。”
了因坐回来,捻着念珠道:“和尚批命就一个‘心里有感’,那种感觉就和佛祖借我之口道出一般,玄之又玄,但没错过。”
沈散培突然就笑出声来:“没想到我也有被问住的时候,不愧是我沈散培的儿子。”
“不止是你,在今日之前我也从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出家人慈悲为怀,可是这些年我好像也不曾做过对百姓慈悲的事。狐狸,我们眼里没百姓”
了因低头看着念珠:“最开始就是因为看到百姓的日子难以为继,才决定走出寺里去做怒目金刚,可打来一个天下后,我却忘了最开始是为什么了。”
老兄弟俩都沉默下来,路上岔路太多,当走得远了回头再看,已经看不清来时路。
沈怀信心情颇好的回到自己的逐云居,他本不打算把自己最近才悟到的事说出来,可既然都开始斗法了,他自然得给父亲找些事做,免得他总盯着自己。
他了解父亲,他所做的事一定是于国有利,但他在这个位置上,确实已经很难再考虑到民了,可最开始,他就是看到了百姓的苦才去造反。
而今皇上想在民生上有所作为,他人微言轻说什么都没人听,做什么都难,可父亲不是,若父亲能花一些心思在这些事上,皇上定能听得进去,结果必然利国利民。
一箭几雕,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