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暖香萦绕,袅袅升腾,她却觉得此处闷得令人窒息。
纵然心如明镜,知晓祖母对待自己没有那么多祖孙情深,心中仍难以避免感到一阵失望压抑。
犹记得七年前那场噩耗传来之后,她重病了一场,醒来后却被告知她的母亲尤氏已经前去青州清修。
她自幼体弱多病,性子娇柔,八岁时仍未开自己的院子,而是与尤氏同住,每晚都要在尤氏的温言软语的安抚中入睡。
父亲阵亡,母亲离开,对她而言,无异于天都塌了。她不相信母亲会抛下自己,执意闹着要去青州寻找,结果却被盛怒之下的祖母罚跪祠堂,且眼睁睁地看着她封了尤氏的院子。
那时她身体尚未痊愈,那一番折腾下来,险些丢了半条性命。
自那以后,她就对萧老夫人又敬又畏。
原来,祖母也有温和慈祥的一面,只是从不会在自己面前展露而已。
萧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屋里的小丫鬟过来给萧衔月斟茶,眉眼之间亦是一副见惯不惊的模样。
背负着克父克亲的不祥之名,仍能被养于京城的深闺之中,这已然算是莫大的仁慈了。
况且这位小姐身子娇气,性子还别扭,一瞧就是个不好伺候的主。
不像同样出身侯府的那位表小姐,日日都端着笑脸,看起来就平易近人。
也不怪老夫人和姑奶奶不待见她。
表弟楚文清才三岁,白胖的圆脸,长得虎头虎脑,刚坐了一会便坐不住,闹腾着让他奶娘带他出去玩。
萧瑾见状,连忙轻声呵斥:“你这个孩子,别胡闹,好好听你外祖母说话。”
楚文清委屈巴巴地“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安静下来,乖乖坐好,眼睛却还是不时地瞟向窗外。
“就让阿清出去玩吧,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拘在这里也怪闷的。” 萧老夫人看着萧瑾,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有了萧老夫人发话,萧瑾这才朝着奶娘微微点头示意。
楚文清一蹦一跳地跟着奶娘出了门,屋内顿时安静了许多。
萧瑾有意无意瞥了萧衔月一眼,唇角勾起冷笑。
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