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转眸看向他,只见他眸色淡淡,窥探不出其中的情绪。
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落,她强自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自在:“算不上为难,顶多算是冷落。”
顿了顿,她补充道:“与罚跪祠堂、抄录佛经那些实实在在的惩处相比,言语上的冷落或是无视,实在是不值一提。”
萧玦紧紧凝视着她的眼睛。
盈盈黑眸里暗藏的失落,即便被极力掩饰,却仍依稀可辨,是做不得假的。
眉心微微皱起,他淡淡道:“你很在意她们对你看法?”
“没什么好在意的,她们又不在乎我。” 萧衔月不假思索地予以否定。
可话一出口,鼻尖却蓦地一阵酸涩难忍,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微微垂首。
萧玦眼眸沉沉:“昭昭,你并不擅长说谎。”
萧衔月心头一怔,转眸看见萧玦那深邃的眼睛里,有种洞悉人心的锐利。
感到被人窥探到心思的慌乱,她略带难堪地别过眼睛,脚步慌乱地继续向前走去。
“人非草木,那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我不想在意的,却发现很难做到”
她想要解释,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鼻音。
心中那些积压许久的委屈,此刻似乎来到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她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憋住:“我不想出身在二月的,我也不想父亲和祖父在战场阵亡,我甚至想一睁眼就回到母亲还在身边的日子…”
“可这些从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我心里的难过,从来都不比她们少为什么要将一切都怪罪到我”
直到一阵夜风吹来,带着些许凉意,让萧衔月猛地清醒了许多。
这才惊觉自己的情绪过于失控了,就连说出的话语都变得语无伦次。
像萧玦这样冷峻威严的人,听到她这番莫名的诉苦,该会觉得多么琐碎可笑。
想到这里,她及时地收住了声音。
听见她的声音低了下去,走在她身旁的萧玦却突然驻足。
萧衔月心不在焉,一时未及反应,径直撞上了他的肩头。
“三叔” 她揉了揉鼻尖,不明所以地缓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