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难解难分。
萧衔月也不等人应声,径自跪坐在蒲团上,葱白指尖捻起黑子,却在即将落定时悬在半空。
"此处若冲断白龙,看似能得三目实地。"她声音清泠似檐角铜铃,"可侯姑娘方才那手飞镇,怕是要诱敌深入吧?"棋子"嗒"地落在三三位,原本困守的黑子突然连成蜿蜒长龙。
水榭那边传来男子清越的笑声。
谢遇不知何时斜倚在朱漆廊柱上,玄色织金箭袖衬得眉眼愈发明烈。
他指尖转着支白玉笛,目光却穿过纷飞的花瓣落在萧衔月发间颤动的珍珠步摇上。
"萧姑娘这手倒脱靴用得妙啊。"他忽然扬声道,惊得池中锦鲤甩尾潜入莲叶之下。
几位世家公子跟着拊掌,有人低声向云生打听:"萧家这位嫡女,往年诗会怎不曾见过?"
楚梦梨指甲掐进掌心。
她分明看见侯静姝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讶色,更可恨那几个方才对萧衔月爱答不理的贵女,此刻竟围在棋坪旁窃窃私语。
偏还要强撑着笑道:"昭昭在家时就爱钻研这些"
暮色渐浓时,八角亭中已掌起十二连枝灯。
冯太妃扶着侍女的手缓步而来,发间九翟冠在灯火中流转着温润光泽。
众人慌忙起身行礼,萧衔月垂首时瞥见谢遇腰间玉佩压着的杏色流苏——正是她上元节遗落在梅林的那条。
"哀家与两位王妃商议了。"老太妃声音带着常年诵经养出的沉静,"今岁诗题就取个"秋思"罢。"
(完)檀香在错金博山炉中凝成一线青烟,萧衔月盯着宣纸上晕开的墨点。
狼毫笔尖悬在"闺训"二字上方,忽听得身侧传来簌簌响动——方锦薇竟将澄心堂纸叠成了纸鸢,细银链子串着的红宝石耳坠在灯下晃出碎光。
"何必较真?"方锦薇用笔杆挑起纸鸢,青玉扳指磕在砚台边沿溅起墨星,"我写个"女子当佩剑",看那老古板敢不敢打我手心。"她鬓角碎发随着转头飘散,露出耳后新月状疤痕,那是去年在漠北追击马贼时留下的。
萧衔月指尖微颤,墨汁顺着笔管滑落,在素笺上洇出乌沉沉的山峦轮廓。
她想起三日前楚梦梨来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