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来这些年的生活也充满了艰辛。
心中一阵揪痛,她思索片刻后,轻声说道:“为母则刚,令慈若能看到如今的侯姑娘,一定会替你高兴的。”
侯若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指尖抚过袖口银线绣的纹路,淡淡一笑:“你不必同情我,也无需安慰。我知道你同样过得不容易,有些事情或许能感同身受,但点到即止便好。”
她的目光澄澈冷静,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已说过,我并非是在帮你们。”
“是这世道对女子太过严苛,容不得丝毫差错。今日我所为,权当是你还了方夫人当年的恩情。日后,我们还是各自前行,互不相干。”
她微微转头,看向萧衔月,眼前的女子面容娇美,却毫无攻击性。
她不由提醒道:“萧姑娘,即便你无意招惹是非,可我还是想提醒你,得罪了昭阳公主,绝非什么好事。”
“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危险都摆在明面上,很多时候,刀尖是藏在暗处的。”
萧衔月听出了侯若谷冷言冷语下,对自己的关心,点头应道:“我明白,我会多加小心。”
“所以侯姑娘在此,是为了与我们划清界限。” 方锦薇说着,上前一步,直直地盯着侯若谷的脸,“侯姑娘明明心怀天下,关心他人,为何要压抑自己,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
侯若谷闻言,轻轻笑了:“方姑娘说得简单,可这世道对女子并不宽容,爱多管闲事或是坚持自我的女子,往往都没有好结局。”
方锦薇并不认同,她解下腰间软剑,目光灼灼道:“我听说母亲当年披甲上阵时,那些迂腐的老学究就大放厥词,说女子握剑是违背天理,要遭天谴。”
“但后来,北狄火烧云州城,是她带领娘子军杀出一条血路,这份功绩,日后史册也会记载!”
“史书虽是人书写的,可能否真正留存下来,还得另说。”
侯若谷的声音透着丝丝凉意,仿佛这秋日的风都钻进了人心里。
她缓缓弯腰,捡起一片飘落的红枫叶,凝视着那如血般的叶片,抬眼看向方锦薇:“卸甲归家的女将,如今连马鞍都坐不得 —— 方姑娘,你难道真的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锦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