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地里的庄稼都泡烂了,再这样下去,这个冬天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少爷,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徐凤鸣蹙着眉对着这阴沉沉的天空,半晌没吭声。
这也是他现在所担心的问题。
今天郡守特意去学院找了祭酒,在祭酒院里商谈了好久,所谈之事就是接下来由这场雨引起的可能发生的一系列问题。
首先,长期的雨季影响庄稼的生长,若是这场雨再不停,恐怕就会影响秋收,那么到了冬天就势必会引起饥荒。
还要做好准备迎接可能到来的难民,这场雨波及的范围太广,已经有好些地方被水淹了,正在闹涝灾,到时候势必会有一大批背井离乡的难民。
这些难民如果不逃去别国,或是不被别国接收,那么他们最后的目的就一定是安阳和洛阳这两座天子王都。
其次就是洛阳,洛阳也被这场雨波及了。
洛阳早在百年前,天子开始势微时便逐渐衰败,早已没有了往昔的繁华,现在整个晋廷王室都是由安阳的赋税在供养。
若是到时候被雨季影响收成,麻烦就会更大了。
到得那时,就得凭安阳一城之力,供养洛阳、安阳两个都城的人,和那目前还不确定人数,可能会来到的难民。
仅凭安阳一座城池,要养两个城池的人,还要养那或许随时会来,但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的难民,徐凤鸣只是想想都觉得这难于登天。
也不知道祭酒和郡守大人是怎么商量的,现在只盼雨季快点结束。
“少爷,我总有不祥的预感。”徐文摸着下巴,看着那乌云滚滚,下着雨的天空,若有所思道:“我总觉得,这雨还得下大,我总有一种咱们会被水淹的预感。”
徐凤鸣:“闭上你那乌鸦嘴。”
徐文的乌鸦嘴灵验了,这天晚上忽然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骤然而至。
半夜徐凤鸣甚至能听见院里栏上的花盆,被风吹落在地上摔碎发出的声响。
第二天徐凤鸣一醒,就发现屋里进水了,洪水已经快要漫过自己的床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