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得很好,但徐凤鸣看得出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他越来越畏寒、嗜睡,偶尔一次风寒,能要了他半条命。
整个人病态尽显,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
姜黎忽然想下山去看看,徐凤鸣没有拦他。
找了两件斗篷便下山了。
令人意外的是,两个人走走停停,不到两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下。
可徐凤鸣明明记得三年前上山时,那四个人抬着他们,愣是走了近两天才到山顶。
徐凤鸣有些莫名,转念一想,大概是南衡先生不想让人找到山上的路,布置了障眼法。
徐凤鸣跟姜黎二人下了一趟山,去逛了逛湖对面的小集市。
集市并不大,说是集市,但其实只是住在河岸两边的百姓交换货物的地方。
这集市上甚至很少用到钱,大部分人都还是采取以物换物的方式进行交易。
两个人站在集市口,一眼便能看到头。
人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各个脸色都没有辞旧迎新的喜悦,疲惫的眼神中反而带着无法掩饰的麻木。
两人走了一圈,集市上的人对这两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没半点反应。
摊贩面无表情地守在摊位前,行人则死气沉沉地穿梭在集市上,看见自己需要的东西,才会上前去询问价格。
“唉——
这世道,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两人走在路上,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男声。
两人停住脚循声望去,瞧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跪坐在地上,面前摆了一张案几,手上拿了一支笔,正在替一个妇人写信。
“如今礼崩乐坏,”他低着头一边写信,一边感慨道:“天子王都都被水淹了,就连名扬天下的京麓学院都被一把火烧了,这世道,怕是没盼头咯。”
“哼!”老人冷笑一声:“那些个诸侯们见太子殿下孤苦无依,个个都想将他掳回去,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殊不知大晋建朝至今七百年,姬家人岂是他们能控制的?
最后被太子殿下引来洛河水,几乎全部埋葬在洛阳城,真是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