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折腾了多久,福宝就在窗户外边声嘶力竭地叫了多久。
那叫声极其凄厉悲惨,就连住在隔壁院里的姜冕都听见了。
姜冕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福宝怎么了?叫得这么惨?”
“殿下,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打听的好。”郑琰坐在姜冕屋子里的窗台上,别有用心地对着姜冕眨了眨眼,痞气十足地笑道:“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知道福宝为什么会叫得这么惨。”
姜冕:“……”
“殿下,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郑琰下了窗台,贴心地给姜冕关好门窗,然后消失了。
郑琰走后,姜冕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走到窗户旁,推开了窗户,院子里一片静穆,灯笼静静地悬在廊下,发出暖黄的光。
此时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穿过云层,如绸带一般撒下,月光穿过树阴,落在院子里,像一捧闪烁的碎玉。
突然,笛声悠扬而起,这笛声清亮婉转,似乎自天际而来,优美的韵律在院子里飘荡、蔓延。
姜冕听了一会儿,听出来这是那首脍炙人口的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塞舟中流……”
姜冕静静地听着,竟然不知不觉跟着唱了起来。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警诟耻……”
郑琰坐在屋顶上,赤霄剑横在身侧,双手持一支竹笛抵在唇边。
他半边身子沐浴在月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修长的手指按着笛子上的音阶,间或一缕清风拂面,吹动着他鬓角的碎发,笛子上的穗子便随着那微风轻轻摆动。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
这静夜的笛声,悠扬绵延,又唯美凄凉,萦绕在整个院子里,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念与爱而不得的痛苦,缓缓飞升至星辰璀璨、月光皎洁的天际,和着月光曼妙轻舞。
这一瞬间,那船夫浓烈却又无能为力的爱似乎化为了实质。
一曲毕,笛声戛然而止。
姜冕注视着那皎洁的月光,悠悠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惜……”姜冕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