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内侍和侍卫都是赵玦继位后亲自换的,自然是打听不出什么来的。
等陈妃母族成功将消息传进后宫的时候,已经是好几个时辰后了。
“他一回来不久,”陈妃说:“君上就开了朝会,今日君上在朝会上大发雷霆,扬言要彻查塞北的事。姑母,听父亲说,他这次是动了真怒,恐怕……”
“都病成那样了,”太后说:“还发这般大的火,伤了肺腑,让病情加重怎么办?季陶,吩咐御厨,炖些养胃助眠的银耳莲子羹给君上送去。”
“是。”那名唤季陶的侍女退了出去。
陈妃:“……”
太后正在修剪盆栽里的枝桠,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在想什么,瞟了她一眼:“不管怎么说,哀家与陛下都是名义上的母子。他本来就身体羸弱,每日都睡得不好,今日又发了这么大的火,送点助眠养胃的汤还是应该的。”
“姑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妃欲言又止:“我的意思是,陛下他下令要彻查塞北一事,并且在朝会上放出话来,不管是谁,都要依法处置。”
太后:“他让谁查案?”
陈妃:“秦川和闵衡。”
“嗯,让这两个人查案,”太后看着自己修剪的盆栽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赞同赵玦的决定,还是在夸自己修剪的好:“看得出来,他这次是真的打算要清理朝堂。”
陈妃:“正是这样呢,姑母,怎么办?现在父亲都急死了!”
“慌什么?”太后说:“水至清则无鱼,你信不信,我敢保证朝中真的做到了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朝臣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朝廷中有多少官员?难道他还能真的把这些官员全部杀光不成?
若真是这样,到时候朝中无人,朝廷还怎么运转?”
陈妃:“可是……”
“放心,他不会这么傻的,这是自毁根基。”太后说:“这事闹到最后,顶天了就是让官员们拿了多少都通通吐出来也就完了。不过,陈家毕竟关系特殊,为了稳妥起见,让你父亲尽管将不相干的东西都处理干净。”
陈妃被太后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了。
还得是太后,总能剖开事物看见问题的本质。
赵玦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