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之心,让他有朝一日,能对你有那么半点愧疚。然后可怜你,跟你在一起?
你忘了,他是刺客,刺客是这世界上最阴险下作的人,没有感情,更没有良心,连血都是冷的。你做的再多,他都不可能多看你一眼。”
姜冕的手一抖,手掌在碎裂的陶罐上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鲜血瞬间从伤口溢出,滴在了那一堆碎陶药渣上。
谢潜说了这么多话,姜冕没怎么样,倒先把自己气走了。
姜冕蹲在地上,他久久没动,任由手上那血往外流。
可那药是黑色的,药罐也是黑色的,哪怕他把血流干,那上面也不会染上他的血。
姜冕看着自己的血被药渣吞噬,忽然笑了。
他想,或许谢潜说的是对的,郑琰是刺客,刺客是没有良心和感情的。
哪怕他把血流干,血尽而死,郑琰那颗心,也染不红。
郑琰逃回来近三个月后的深夜,明月高悬,一个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男人骑着一匹马冲向大安城。
男人骑着马直奔城门,城楼上站岗的士兵当即发现了来人,纷纷警戒。
马儿跑到城门前不足百米的位置轰然倒下。这马日夜不停跑了几天几夜,终于在这一刻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失去了生命。
男人被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挣扎着往城门方向爬。
站岗的士兵见状纷纷手执武器戒备:“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男人拼命往前爬,他浑身是伤,身子在城门前的青石地砖上拖出一条血痕。
哪怕是黑夜,也让人触目惊心。
“君上……大溪城守将赵晖意图谋反……”男人咬着牙,一边爬一边喊:“君上……大溪城守将……赵晖意图谋反……”
“来者何人?!此时已经宵禁!”
“城门已经关闭!要进城明日再来!”
城墙上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拉弓警戒。
“胆敢再靠近!格杀勿论!”
“君上——!大溪城守将——赵晖意图谋反——!”
男人声嘶力竭,咬着牙挺着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
这一声振聋发聩,声音如杜鹃啼血一般,带着刻骨铭心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