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国君来到封地,我张继,以及张家人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张大人起身走到殿中央跪伏在地:“只是事已至此,还请君上为大梁、为我卫国千千万万的百姓考虑!”
殿内鸦雀无声,只有被气得气息不稳的卫绩在反抗。
早朝开始时便一直没说话的老卫王抬眸环视殿内,将殿内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群臣个个垂眸颔首,缄口不言,张继以头触地跪在地上,卫绩气得全身发抖。
最后,老卫王的视线定格在了丞相陆宏身上。
陆宏亦是敛眸垂首,一言不发。
陆宏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老卫王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发表意见,就代表他也主张投降。
老卫王没说话,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下朝后,老卫王临时决定去宗庙,禁军统领当即去安排车辇仪仗以及清街等事宜。
“不必了,”老卫王说:“现在这时候,还弄这些劳什子做什么?这次不坐王车,你去,套一辆马车就可以了。”
禁军统领见状只得下去吩咐,老卫王甚至都没带几个禁军随行保护。
马车到得宗庙前,老卫王挥退了上前来搀扶的禁军统领,自己一阶一阶、一步一步爬上了宗庙台阶。
他确实老了,不过是区区几百阶台阶,他爬了足足半个时辰,爬得气喘吁吁。
老卫王喘着粗气站在宗庙前,此时正值阳光明媚、春光灿烂的春日午时。
他没有进殿,站在光里与宗庙世代先祖的牌位遥遥相对:“项武,你去,请丞相过来。”
“是。”禁军统领领命走了。
老卫王进得宗庙,挥退了在宗庙洒扫添油灯的侍人。
他驻足在殿前,面前是卫国世代君王的排位,总有二十八位,到他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九代。
最边上的,则是他唯一的儿子,已经故去的太子,卫冕的牌位。
一阵风刮过,殿内的白色纱帘晃动起来,殿内的烛火不住摇曳。
太子冕面前的那一盏烛灯尤胜。
老卫王快速走过去,护住那不住摇曳,即将熄灭的一星烛光。
那烛光逐渐缓过劲来,重新挺直腰背。
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