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助理用力咳嗽打断。
另一侧的角落里，几个共享单车企业代表正在交换名片。
\"他们不知道充电桩要打通多少部门？\"
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往烟灰缸里掸了掸雪茄，\"等着看吧，雨季电池进水就有好戏唱了。\"
台上，赵霖说到高兴处，浑然不觉地搂住周逸景肩膀，两人胸前的蓝宝石袖扣撞出脆响。
他们就像两头误入狼群的幼兽，完全嗅不到空气里弥漫的审视与算计。
某位赵氏地产建材供应商的女儿举起手机拍照，镜头里赵霖发梢还粘着彩带碎屑——那是酒店员工为烘托气氛临时撒下的。
\"周总，这是我们的初步融资方案。\"
穿灰色套装的女士递上烫金文件夹，周逸景刚要伸手，赵霖已经抢过去哗啦啦翻动：
\"年化12？当我们是要饭的？还是说看不起我们朝阳科技？以后别来联系我们！\"
这时，水晶灯突然暗下来，追光灯柱笼罩住旋转楼梯。
司仪拖着长腔宣布切蛋糕环节，三层翻糖蛋糕上用巧克力浇铸的电动车模型被缓缓推出。
赵霖轻蔑的将文件夹甩到女人怀里，举着半米长的镀金餐刀比划时，周逸景这才注意到大厅内的人不知不觉少了许多。
是因为今晚天气不好吗？
散场时，苏城果然飘起了细雨，代驾司机们举着伞在旋转门前列成长龙。
赵霖晃晃悠悠的走出大厦，把领带甩进喷水池，溅起的水花惊飞了栖息在棕榈树上的白鸽。
\"看见没？\"
他指着酒店外墙的巨幅led屏，那里正循环播放着朝阳科技的最新宣传片，\"明年这时候，全国所有屏幕都得放这个！\"
周逸景用力点点头，咧着嘴笑了。
远处雷声滚过闵江，像在庆祝二人即将到来的成功，亦或是某种沉闷的预警。
而此刻宴会厅内，清洁工正在收拾着满地名片。
有张被红酒浸透的纸片上还能辨认出\"风险控制总监\"的字样，旁边散落着半盒没抽完的雪茄——
那是某位提前离场的投资人特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