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刺,尽情舒展天性,在山野间自由徜徉。
卫嬷嬷目光敏锐,听出了纪卿尘话中的寂寥与怅惘,不禁问道:
“世子可是对小南子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纪卿尘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双眼满是迷惘与痛苦:
“我不知。像我这般苟且偷生、满身黑暗的人,又怎敢奢求光明?每每闭眼,脑中皆是他们的笑声与哭喊声。当初还说好凯旋归来后,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等着他们一个个娶妻生子……可如今,午夜梦醒,全是他们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叫我如何能忘!我不能忘,也不敢忘……这样的我,又怎谈得上付出真心?”
卫嬷嬷看着心疼不已。平日里,世子总是温柔隐忍,却带着一股淡淡的死气,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疲于奔波,忙于探寻真相,周旋于后宫之中,极少如此外露情绪。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新来的小南子而有了改变。
这些天,她眼见着自家世子逐渐有了比以往更多的生气。
她本该为此庆幸,可终究还是心疼。
只盼着小南子能为世子注入新的活力。
纪卿尘很快收敛了情绪,又恢复了先前端方雅持的模样。
“卫嬷嬷,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格外炎热,尘封多年的真相,也该快浮现了吧?”
纪卿尘似在询问,又似在安慰自己,漆黑的眼眸盯着殿中的那株红珊瑚,素来温和的笑意中,却带着几分莫名的讽刺。
那株红珊瑚是承明帝五年前送给纪皇后的礼物,可纪皇后在收到红珊瑚的第二天就得到了边关传来的消息,不顾着怀有六月的身孕,不顾承明帝的阻挠,只身回到纪氏祖地祈福静养。
可现在看到这鲜艳的红珊瑚,纪卿尘却觉得可笑至极,想损毁,但每每看到又是一个提醒,提醒自己勿失勿忘。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世子耐心等待便好。”
“萧晔向来惯于伪装成君子,把面子功夫做得十足,却辜负了我阿姐,辜负了纪氏一门满门的赤胆忠心。如今竟想用他那虚伪的真心和虚假的愧疚,来祈求阿姐的原谅,当真是可笑至极。”
萧晔,正是承明帝的名字。已经很久没人敢直呼承明帝的名讳了,可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