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年住进了帐篷,也看到了自己的随从,包括威廉姆在内。
他们原本都被关在地窖里,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又被放了出来,还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欣喜若狂。
再看到赵延年时,他们的眼神都有些怪异,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有庆幸,有艳羡,甚至还有嫉妒。
威廉姆伸手来拍赵延年的肩膀,却被赵延年下意识地闪开了。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亮。“你的武艺又有进步了。”
赵延年很诧异。“你这都看得出来。”
“嗯,你的眼神不一样了。”威廉姆比划了一番,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你的眼神像玉一般,有光,却看不透。”朱安世说道:“和之前的那种逼人的凌厉不同。”
他这是第二次随赵延年出使,也算是熟人了。
赵延年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问了一下他们的近况,有没有人受伤。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虽然受到了点惊吓,吃了些苦头,但是没人受伤。朱安世还有些尴尬地说,他们当时根本来不及反抗,还在睡梦里就被匈奴人围住了,有人是被人直接从女人怀里被拽出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光着屁股。
赵延年也忍不住笑了。
这些随他出使的人大多是无赖少年,要不就是像朱安世一样的游侠。说他们是外交人员都是抬举他们,他们就是来冒险的,吃吃喝喝,和看中的匈奴女人睡觉,如果回去的时候还能带上一点礼物,那就完美了。
什么大汉威仪,朝廷体面,根本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事。
当然,朝廷也不考虑他们的安全。
就像这次,如果不是伊稚邪相信赵延年没有骗他,这些使者团成员不是被杀,就是成为奴隶,再也别想回汉朝去。现在虚惊一场,死里逃生,他们自然开心。
“耐心等两天吧。”赵延年坐了下来,抱着腿。“霍将军拿下河西,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坏事。没有了河西,匈奴人会更虚弱,谈判的愿望说不定更强一些。”
“中郎说得对。”威廉姆立刻响应。“这几日单于心情反复,在谈和打之间犹豫不决。霍将军这一战势若雷霆,堪比中郎在诸闻泽畔以一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