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拦了一下,在焦不白之前开了口:“既是如此,那本官,就带着手下人告辞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
“不行!”
崔大夫人与焦不白几乎是异口同声。
京兆府尹瞪了眼焦不白:臭小子,不上道儿!
焦不白忙低头,以作谦卑。
崔家大爷也有些怨怪的看向自家夫人。
崔大夫人丝毫不惧,崔家大爷瞪她,她便瞪了回去。
她脊背挺直:“谁不知道,大理寺卿年轻时,曾在章老大人门下学习。”
“我女儿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你们章家,如今连尸体都不知去了何处,还有我的两个外孙,更是从出事儿至今,都不曾出现过。”
“亲家公说,与我们是一样的锥心之痛,这话我是信的。可再心痛,儿媳终究是外人,今日去了,来日您就又会张罗着为章家大爷续弦。”
崔大夫人神色冷静:“就像您说的,这些年有幸没为人笑话,一把年纪了还要迎新妇回来,纯粹是因为有我家悦娘,以长房长媳的身份,帮着操持这偌大的章家,各种各种繁复的家事中馈。”
“如今悦娘不在了,难道章家的内院事儿,就不用理会了不成?”
“当然,您自是还有其他儿媳,可以帮着操持,可难道,年节祭祀,该是长房长媳站的位置、做的事儿,也要让其他儿媳来代替吗?”
“若真是这样,长房的地位岂非成了笑话?”
崔大夫人冷笑了声:“想来,亲家公也不是那种,会以庶充嫡的糊涂人。”
“所以纵使您伤心,又伤心的了几时呢?”
“总归会有迎来新人忘旧人的时候,早晚而已!”
崔家大爷隐隐猜到自家夫人的意图,立马识趣儿的,没有再言语,也不再阻止崔大夫人说话了。
“要说锥心之痛,莫说您了,便是悦娘他爹,也未必能有我心痛!”
“悦娘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今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哪个会有我更心痛?”
崔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京兆府尹跟前,郑重的行了一礼:“大人!”
京兆府尹连忙侧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