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陈兵一个人提了两大袋子吃的用的来看望贺洁,但是贺洁没打算让陈兵进门,即使陈兵说自己会戴上鞋套,并且不会停留太久。
陈兵焦急地说道:“妈,我是你儿子,大过年的你连门都不让我进?”
贺洁不算很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兵啊,你把东西放门口,就回去吧!大过年的,别让老婆孩子在家一直等你!”
“妈,您自己也是学医出身的,您不觉得您这个心理疾病需要去看看吗?”
“妈没病!妈就是觉得外面脏!”
“那您觉得你的儿子脏吗?”陈兵问。
“每个人都是踩着血污来到人间的!活这一辈子谁又能保证说自己是干净的?”
陈兵无话可说,呆立在原地一动未动。
“兵啊,别站着了,外头冷,你快回吧!”
“那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陈兵转身正要走,门开了条缝,伸出一只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手上拿着三个红包。
“妈差点忘了,这是给你们仨包的红包,新年快乐!”
陈兵接过红包,沉甸甸的。
“谢谢妈,新年快乐!”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陈兵把红包放进口袋里,快步下楼,这个点合家都在家里吃着年夜饭看着春节晚会,路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陈兵的影子被路灯拉得长长的,那影子和他一样孤单落寞……
回到家,陈兵的妻子阚小敏正抱着一岁半的儿子陈晨看电视,此时正播放着几个春晚老面孔的小品。儿子陈晨看不懂,他只是看到妈妈笑了,他也跟着笑开了。
陈兵看着笑作一团的母子二人,也咧着嘴笑道:“看什么呢,笑成这样?”
阚小敏一看陈兵回来了,连忙把儿子放到沙发上起身帮陈兵把衣服挂到衣架上,说道:“妈怎么样?”
“还那样!说了两句话,就让我回来陪你们!这还一人给个红包。”陈兵说着掏出衣服里的红包交给阚小敏。
阚小敏接过红包幽幽说道:“我说咱能劝妈去看看心理医生,她那病治好了咱不就可以一起住了,还能帮忙看着晨晨。”
陈兵叹气,不愿再继续说下去,展开双臂对着陈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