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
将董灼的身影拉得老长。
他站在颖水河畔,望着漂浮在河面上的焦黑尸体。
“主公!”徐蒙踉跄着跪倒在泥泞中。
“虎牢关丢了!”
董灼猛地转身。
他一把揪住徐蒙的领口,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滚圆:“什么?!”
根本不敢相信。
怎么会。
有谁会攻打他的虎牢关?
斥候颤抖着递上染血的军报。
董灼展开一看,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沈字大旗已插上虎牢关城头。
沈今安率四十万大军渡过黄河,司州全境陷落,连洛阳都已落入敌手。
“沈今安!”董灼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
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军报上。
“吾妻!吾子何在?”他嘶声问道。
斥候跪伏在地,不敢抬头:“主母,少主皆被擒获!”
董灼踉跄后退两步,眼前发黑。
虎牢关一丢,有家不能回。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基业,竟在转瞬间土崩瓦解。
他扶住身旁亲兵的肩膀,勉强站稳,仰天怒吼:“沈今安!本州牧要你不得好死!”
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咆哮,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咳,咳。”
眼中布满血丝,胡须上沾着血沫,活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报!”又一名斥候仓皇奔来。
“沈军已封锁黄河渡口,我军退路已断!”
王儒捂着胸口上前,嘴角同样挂着血丝:“主公我军已无退路。”
董灼沉默片刻,忽然仰天狂笑,笑声凄厉。
“哈哈哈好!”
“好一个沈今安!好一个曹孟!”
他猛地拔出佩刀,刀锋映着残阳,寒光刺目。
“传令全军!既然无路可退,那便杀出一条血路!”
“全军列阵,随我杀回司州!”
徐蒙大惊:“主公!沈军四十万,我军仅剩残兵十万,如何能敌?!”
“敌不过,也要敌!”
“今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