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气势犀利又过分矜贵,像天山顶的雪,有种触不可及之感。
低沉的嗓音淡漠的出奇:“小忙而已,难为百里小姐亲自跑过来道谢。”
幼幼以为小时候有些瓜葛,总该如同付裕恒一般好接触的,如今看来,并不尽然。
不自主便讲了官话:“幼幼初来盛京,家中遇了难处,我一个女流之辈,守这偌大家业实属不易,若不是大人出手相助,门前的是非只会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大人喜欢什么,便随意挑选了几样。”幼幼上前几步,将礼单按在桌案上。
指若葱根,像把玉如意。
顾衍之眉峰微蹙,似是不悦,那手不由得让他想起赶考时路过江南。
被她拦住了去路,毫无缘由,要给他买笔。
拉着他的袖子进了店铺,她说她眼光向来不错,看中了他,要拉他一并进京赶考,若是无住所,在她宅子住下也成。
他推拒不成,被牵着在屋里逛了许久。
他不言语,她便自己挑,最后选了个玉的,浑身透着青,递了过来。
读书人向来不用这种沉甸甸的贵笔,他婉拒再三,却被拽过一只手,玉笔还未触到指尖,便落在地上碎了。
她身边的小厮当即开始说他不识好歹。
她却说着无妨,再买一根就是。
望着地上的碎玉,他感觉自己被眼前这个小姐羞辱了,明明不是他做的,偏偏要受这磨难。
于是甩手离开。
只听她在后面道:“你要是走,就算以后你做官,我也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他没停顿,毕竟萍水相逢,还是这般家世的小姐,他够不上,自然不去触那霉头。
后来他听闲人散谈,讲百里家的小姐最近喜欢了个画本子,本子讲的就是富家女点中状元郎,两人双宿双飞,好不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