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掌柜说话间,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夹杂着警告的神色。

    谷铭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

    “哦?老板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是个外乡商旅,对这里并无恶意,难不成,还会有人专门为难我不成?”

    那瘦老板一脸苦笑,摆了摆手,小声说道。

    “贵客,这临阳城几十年来表面平和,但您不知道,这地方从上到下都渗着旧燕国那帮人的根。像咱们百姓,平日落个苟且偷生倒也无事,可您这般神采飞扬,一看就非普通人……哎,劝您一句,保命要紧。”

    谷铭眸光微沉,盯着老板片刻,道。

    “既如此,老板为何还肯卖我酒食,又与我说这些?”

    老板叹了口气,眼珠滴溜溜一转,低声道。

    “咱虽是小民,也分得清好坏。您刚才问的那些,可从没人关心过咱们这些人在水深火热中活得如何!听您说话,就不像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之人。”

    “可您若真掺合进去,这条命怕是留不长的。不管您信不信,老头子只是想尽点力,帮您一个明白人少走弯路。”

    谷铭微微一笑。

    “多谢你这番好意,但有些路,早在我迈出第一步时就已注定,不是我所能回头的。”

    老板闻言摇摇头,递给他一壶新酒,轻声叮嘱。

    “好自为之罢。不管如何,莫要让人看出您的出身,这城里鱼龙混杂,九成九伸手的都是要命的人。喝完这壶酒,您走吧。”

    谷铭握着酒壶,看着瘦老板远去背影,目光愈发深沉。

    燕地乱象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人打破,而他,正是那个敢于挑起重担之人。

    “这临阳,便是个开始!”

    谷铭低声自语。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笑声从酒馆门口传来。

    谷铭转头望去,果然是之前在城门口匆匆离去的那个商人。

    只见他轻笑着走了进来,一眼便望向了谷铭的方向。

    他似乎也认出了谷铭,迟疑了一瞬后。

    便径直走来,在谷铭对面坐下。

    “这位兄台,我们竟是如此有缘。”

    商人面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