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还来说,整座山岂非就是一棵树?他的人岂非就是一把斧子?或是钉子?甚至比斧子跟钉子更甚?
他以自己为剑直刺白岩,然后在被白岩躲开之后后劲难收,直入山体,然后从山体的另一边出来。
他的剑气根据需求时大时小,大的时候曾经将山颠切落,叫山没了顶。
对于张朝还来说,夷平一座山岂止简单,简直不要太简单。
然而,还是对于他来说,白岩不是山,而是风。山是一动不动的,风是难以捉摸的。
他已然夷平了两座一动不动的山,却仍然未能碰到难以捉摸的风一根毫发。
此时此刻,但看白岩,她正撑着天缘伞,遮着雨,脚踩在一片缓缓飘荡的叶子上。
她的人随着叶子飘飘荡荡,面上的表情是从容无比,内心里的表情呢?是否亦然?
白岩的手心正在出汗,若不是化雨剑的阻缓,她很难想象她能躲得开他的攻击。
张朝还站在另一片叶子上,扭头看着白岩,说:“这就是你的战术吗?只闪躲,不攻击,一直耗到我的肉身被雨水破坏。”
雨,大雨,未曾停,此时此刻,仍在不断地,淋落在张朝还的身上。
白岩微微笑,什么也不说。
张朝还凝视着白岩,说:“即是如此,我只好把你关起来了。”
语言甫毕,使出御剑术,将地上乱泥中的一枝树枝给吸了至掌中,拿住,作剑,挥剑。
张朝还的剑气无形有质,白岩却能看到,因为这个环境属于她,因为四周的雨水属于她,剑气将雨滴切开,将落叶切断,她瞧得清清楚楚的。
待得剑气袭至跟前,她是轻轻踮脚,离开了托着她的那片叶子,躲过剑气横扫。
然后,半空中只见,张朝还一边挥出第二剑一边朝着她飞过来。
剑气如风,一通乱泄,白岩转身,翻身,横飞,直落……叫每一道试图取她性命的剑气扑了个空。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然躲过了十三道剑气。然后,忽地,她发现了不妙,发现严格来说她并没有掉过那十三道剑气,发现那些剑气有形有质,形如墙,发现她的四周全满是气墙,发现她已然被气墙包围。
脚下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