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些始终被他放在心尖的人,齐明等同僚也就罢了,至少她跟他们一起并肩作战过。可还有远在其他地方、甚至在首都的某位首长……那些深厚的恩义是她不了解、甚至无法插手的世界。
她苦笑一声。她不想问,也不愿问,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有底气去真正触碰那个层面。她只能暗暗告诉自己: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要在顾时叙心里增加更多的份量,而不是做个随时被取代的摆设。
带着这份心思,她一直尽力做得更好。但等到真正的大行动开始,她才深刻体会:他的第一考虑从不会是她。今天的这一场厮杀,只是个开端。未来到了首都,还会出现更多复杂的人和事,甚至会有一个他无比尊敬、绝不敢违背的存在。到那时,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杨子晴倚着卡车的车轮,怔怔地举起双手看着。她有时也会问自己:我究竟想要什么?一个只围着自己转、对自己唯命是从、能带自己浪迹天涯的人,在这满地丧尸的世界里也许能找到。但那样的人,恐怕并不会让她如此倾心追随。而能让她死心塌地跟随的男人,却注定无法把她当做唯一——这看似矛盾,却只能一并接受。
她突然发现,自己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那两个秘密,大概也是为了给将来最坏的局面留条退路,不仅是心理上,也是客观上的退路。她还没到首都,还没完全看清整个大势,就无法真正安下心来。
顾时叙没错,他很尽力地兼顾了所有人的安危。错的是她自己心气不平,畏惧看不透的未来。她叹了口气,甩了甩略显疲惫的手臂。
稍微休整之后,顾时叙立刻安排一队人,将十多个伤得最严重的队员,以及那三个被丧尸抓伤、还被锁着的人送回基地。有伤就要医治,若无力回天就该道别,能安抚的也要尽快安抚,绝不能让恐惧扩散到整支队伍。好在此行才不过二十多里路,沿途之前都已清理过,危险算不上大。
其余人则抓紧整顿,继续向预定目标前进。杨子晴也暗暗皱眉:那三个“准丧尸”能进得了基地吗?不过转念又想,既然顾时叙已经这样安排,必然有他的后手。她这回也没再逞强,挑了辆卡车坐上驾驶座。结果一扭头就看见那个满脸“傻憨憨”笑容的大个子稳稳地坐在副驾上。
当然,这并不是什么巧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