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晴在山林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发现,他们当晚遭遇袭击的地方再往外走一段路就是山边了,山脚下是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路面上到处都是队伍过夜后留下的痕迹,满地的垃圾狼藉不堪,还有一两辆被废弃的车辆,支帐篷用的木棍也随意地散落在地上,以及一些烧过的柴堆,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烟火味。
“看来有人在这里扎过营……”她抚着地面暗想,“是追杀顾时叙的那伙人?还是另一支队伍?”真相如何,只能等顾时叙醒来问个清楚。
她又返回到之前大部队驻扎过的地方。可这里同样一片满目疮痍,人去楼空。看痕迹,应该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早就撤离了。杨子晴站在焦黑的土地上,回想那天晚上,自己瞧见战机坠落,心急如焚地赶去追顾时叙时,似乎战斗还没结束。后来她便带着重伤的顾时叙躲进农场,在里面足足过了三天,外头却已经是九天。那支队伍即使想找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傻等。
“唉……”她叹了口气,目光从焦土和烧过的断木间扫过。再逗留也没意义。
接下来的五六天里,杨子晴不断往返于农场和外面山林之间,四处清扫那些残留的丧尸和野兽,也收集了不少晶核,顺道在附近搜寻有没有活口或线索。她心思本就不在别的事上,主要还是为了提防有什么心怀不轨的势力卷土重来。
直到第六天的傍晚,顾时叙的状况终于有了些变化。
她一踏进农场,就注意到围绕在顾时叙身上的那团绿色光晕已经消失了。可他依旧双眼紧闭,安安静静地仿佛只是陷入沉睡。杨子晴蹲下身,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又推了推他结实的肩头:“喂,顾时叙,醒醒?”他毫无反应,呼吸却匀称稳定。
“呼……”她只能无奈地把他扶起来,半托半抱地往屋里挪。农场在退化之后,原本那栋精致的别墅早被巨型变异鸟给毁了,如今只剩下一座最初的旧木屋。里面空荡荡,别说床,连像样的家具都没几件。幸好杨子晴在仓库里还留了之前搭建用的小木屋,把它摆到农场中央的黑土地上,自己也就在那儿暂时安顿。
木屋空间很小,好在基本功能齐全:有一张不算宽敞的小床,几把椅子,一套折叠桌。把顾时叙扛到床上后,杨子晴才发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