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的桐花巷,再朴素的马车行在这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巷子里,多少都有些惹眼,白诺城让弓布加快了行程,又过少许,马车停在一座小院子前,这时花香已扑鼻而来,将巷子里的臭气掩盖了过去。
白诺城走出马车,细致看了看,这院落极小,地段便是在落魄的桐花巷也只是下等,因为它处在巷子的尽头,要走出去要花不少时间,但胜在安静。院落虽小,却装扮得极为精致,篱笆后,青藤绕着假山,红花缠着紫花,假山下有一汪小小的潭水,潭水里满是枯萎的荷花,荷花下有几条懒洋洋的锦鲤;此情此景,仿佛将皇宫哪处宫殿搬了过来……
弓布上前敲了敲木门,连敲了几声,才听见嘎吱一声,院子里慢慢走出一位头发雪白、垂垂老矣的妇人,妇人还没走到院门,弓布就已隔着篱笆热络的招呼了起来:“花嬷嬷,小子弓布又来看您来了?你看我带了什么?”说着,弓布扬了扬提在手上的油纸包。
花嬷嬷轻轻拉开院门,笑道:“是老妇人最爱吃的芙蓉糕吧?”这一笑,仿佛将满脸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这时花嬷嬷才看见了白诺城,问道:“好俊的后生,你是谁啊?”
白诺城看了看花嬷嬷,看她雪白的发髻上插着两支褪色的老式宫花,穿着极为考究,看着她,白诺城突然想起了当初他以悲骨画人的身份与叶郎雪在渡明渊比剑之时,他师傅苏慕谯穿的那身最华贵的锦袍,他笑着见礼却没有说话。
弓布见状,忙凑近两步,说道:“嬷嬷,您老又忘了么?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留园之主九公子,这一年多,也是我家公子命令小的好好照顾……”
“我是唐依依之子!”白诺城截断了弓布的话,一反常态的直截了当,“花嬷嬷,我是唐依依之子,有几句话想要当面问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弓布已呆在原地,但花嬷嬷听了,却丝毫不惊讶,黯淡无神的双眼中泛起了泪花,接着她便拉着白诺城向院中走去,堂屋里的青砖拼拼凑凑,颜色不一,却格外干净;堂屋一角放着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棺材上摆满了香蜡钱纸。花嬷嬷拉着白诺城坐下,沉默许久,才说道:“从这个孩子第二次来找我,我就猜到了跟依依小姐有关,只是没想到来的是你,我以为是她!”
白诺城说道:“抱歉,花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