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低头:“对不起,夫人。”
陶母温柔地笑了笑:“细辛,你唤我陶姨便可,我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用不着叫夫人。”
余河也附和道:“陶姨人可好了,你也不用害怕什么。”
她怔愣了一下,不到一会儿,便感觉到眼眶涌上酸涩,连忙垂首点头。
她没想到,他们居然是这般的友善,一点也不嫌弃她是贱籍出身。
陶桃坐在旁侧,由余山架着马车把控缰绳。
这次先去最近的一家城北永祥阁,城西那家倒闭了,梁永升死了,他也没有妻儿,有个弟弟,是在客栈做肆厨。
她打算把那家盘下来做分店。
有马车说远倒也不算很远,还是能接受的。
主要是开丧葬分店,选址还真有点难办,眼下有现成的是最好的。
很快,马车就停靠在永祥阁,有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正躺在椅子上挥着蒲扇去去热气。
往里面看,老板曾荣正在柜台前边看着账本边拨弄着算盘。
他越算越叹气,愁眉苦脸的样子,跟明日就要破产似的。
“明明前段时间中元节那会儿不是赚了挺多的吗?怎么这账本一算下来,还亏了这么多钱?!见鬼了不成?”
何娘子听见他嘀咕,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我们每日吃喝拉撒不用钱啊?还要养三个孩子,四个老人。”
“你莫不是忘了,两个月前,咱家找隔壁布行赊了几匹布,找米行赊了十斗米,你还日日饮酒,那酒钱都堆成山了,就是最便宜的酒要不是还了些钱,你还能喝到吗?”
一顿训斥,瞬间把他说得面红耳赤的。
“真是一点子出息都没有,早知道我就不该嫁你!弄到现在开这晦气的铺子也就算了,连钱都没挣到几个,还要遭人嫌弃。”
“我当初还不如嫁给那杀猪的!起码日日有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