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就看一会儿,不想看了直接出去就行。”
他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陶桃和齐蘅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她走到中间被白布盖着对床边,一把将其掀开,露出残缺不堪的尸体,青白色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四肢和身躯之间有一道清晰的缝合线。
而身体上的那颗头颅板正的放在床头之上,正等待着缝制。
一切的一切看上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她双手合十高举,闭上双眼,嘴里发出些声响,喃喃自语地念叨着。
虔诚且十分庄重肃穆。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来,开始工作。
齐蘅皱着眉头看了看,而后想到什么,又担忧地看向正在缝制尸体胳膊的陶桃。
却见陶桃面无表情,眼神十分专注,聚精会神,没有丝毫地懈怠的处理着,眼前可怖的景象在她眼中仿佛不存在。
只有对工作的负责和热忱。
没错,他在她那张脸上看到了对这份工作的热忱。
油灯上的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她有一半是站在阴影处,在那张脸上眉眼半敛,时而微蹙时而舒展,抿紧红唇,落入他人眼中别有一番风情。
他怔怔地看着,连陶桃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发现。
“砚礼?砚礼?!太子殿下。”
他的眼神刹那间清明,面上闪过一丝窘迫:“抱歉,你方才说什么?”
“我是说天很晚了,铺子该打烊了。”
“抱歉,耽误你时间了。”
说话谦逊有礼,堂堂太子居然和她此等平民道歉,着实让她感到意外。
“没有,我刚好也是这个点回家的。”
两人走在无人的大街上,盈盈银辉洒落在地面上,拉长了两道交叠的影子,让这条街显得不那么黑暗。
“我到了,那再见?”她这次走的是后门。
他看了看挂着两盏灯笼的木门,点了下头,“好,早些休息。”
陶桃笑了笑,“你也是。”随后将门关上。
待她进去后,他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方才离开。
回到东宫,太子詹事连忙迎了上来,小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