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赶往女儿学校途中，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给她发传单，传单上有的是配眼镜的，有的是旅游的，有的是宣传瑜伽课的、有的是婚纱摄影的。她突然想起自己女儿说过的，她给瑜伽店发传单时，一个小时七元钱，叫上去一个人另外奖励十元钱。还说乔炜也是发卡的，每天十元伙食费，带进去一个顾客十元奖励。是不是发传单都有奖励啊？忍着好奇心，她走向一个很腼腆的发旅游传单的男孩，问他是不是带进店里一个顾客有提成？那男孩诧异了一下，然后摸了摸眼镜说“店里雇我们发传单，自然是为了吸引顾客。我们按照要求发传单，老板因此宣传到了他们的店铺，这是公平交易。但是顾客肯跟我们进店说明他们对此感兴趣，我们把顾客带进店，相当于把隐形消费者送到店里，这就相当于交易升级，他们当然给我们奖励啊！”额！看着面前这位文邹邹的年轻人，林妈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在读大学生啊？”“额，是啊！阿姨，我趁着没开学做个兼职，挣个生活费。”“那你就没感觉自己干这个掉身价？”“这有什么，人家北大学子还卖猪肉呢，我这发个传单有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额！林妈见此也不知该说什么了。那个男生看到林妈一脸黑线的表情就急忙对她说“我们同学打暑假时，肯德基、麦当劳服务员，超市店员，工厂员工……全都做过。现在大学生太多了，不可能拿着一本学生证就找到体面的工作。学习时，我们拿起书本努力上进。但生活中我们还是需要钞票的。我们不能因为找不到体面工作，就死赖在家里啃老啊！”说完转身就去给另个路人发传单了。而林妈彻底被他的话惊到了，什么时候大学生这么廉价了？
走在热闹的街道，林妈有些精神恍惚。自己年轻时吃够了没文化的亏，只能和老伴儿一起来工地打工。每天累死累活的，有了孩子就想着把他们都送进大学，将来有个稳定又轻松的工作。儿子倒是如自己所愿了，有个稳定的工作，也娶到他的大学同学，可是他们不但整日熬夜，工资还没老伴高。婚后房子车子彩礼也都全需要自己和老伴帮助，成婚两年了，因为结婚买车买房欠下的债四个人挣钱还，还没还完，至今儿子两口子还不敢生孩子！女儿那边自己之前从没有操过心，还以为她会一直听话懂事，会像她哥哥一样找个同学加老乡，可谁知她竟然找了个发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