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查看文件的迪布雷德公爵瞥了她一眼:
“什么?”
“叔叔啊。乍一看,他像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不是吗?进行了那么多的人体实验,伤害了自己的兄弟,还按照先祖的命令杀死了所有被邀请参加晚宴的人。但他对医术如此热衷,这不是很奇怪吗?”
蕾妮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
“医术是救人的事情。他至今为止杀死了那么多人,却对救人如此热衷……啊。”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点了点头。
迪布雷德公爵似乎在问她怎么了,转头看向她。
“叔叔或许没有那么坏。”
“为什么这么想?”
“也许是因为他至今为止杀死了太多人,所以想通过拯救更多的人来弥补吧?”
迪布雷德公爵重新把目光投向文件,回答道:
“即使弥补,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
“是啊……”
“难道死者还要求泰勒,‘既然你杀了我,那就去拯救更多的人来补偿世界’吗?”
“……不是。”
“那只是自我安慰罢了。犯罪的事实不会改变。不要给恶人找理由,不要同情他们。”
“对爸爸您也一样吗?还有我和哥哥们,以及迪布雷德家族的恶人们,都不应该给他们找理由吗?不应该同情他们吗?”
“没错。这是我们选择了与众不同的方式所必须背负的代价。”
蕾妮沮丧地低下头,迪布雷德公爵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
“蕾妮,世界上有很多种价值。正义、大义、善意,诸如此类。”
“我知道。”
“它们之所以有价值,是因为什么?”
“……什么?”
“因为它们难以实现。把捡到的钱还给失主,为众人牺牲自己,抵御欲望的诱惑,这些实际上比任何事情都难。”
“是的……”
“我们选择了比别人更容易的手段。掠夺他人的财物,有时甚至用生命威胁,为了保护自己,毫不犹豫地威胁他人的和平。”
“……”
“无法为手段找到理由,这就是我们所背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