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罹仰坐在太师椅上,眸子紧闭,似晕似睡,房内静谧,神思漂浮间,院外传来细微声响,沈止罹猛然惊醒,眼前一片青黑,连站起来都无力。
天色已经昏暗,今日院内没有点灯,小院一片黑茫茫,窸窸窣窣的声响隐在夜色中微不可闻。
沈止罹面色苍白,悄悄放出小傀儡,神识扩散到院外。
两个蒙着脸的身影鬼鬼祟祟靠近院墙,压低了嗓音说话:“真是见鬼了,这几天城里巡视的人多了一倍,咱哥俩快半旬没有得手了。”
“大哥,这家看着破破烂烂的,能有好东西吗?”
“你还不信我?我都看过了,这家就住了个病秧子,十天半月不见出门的,死了都没人知道。”
“大哥英明,这遭得手了得去云香院潇洒潇洒,红儿肯定想死我了。”
话落,二人发出不堪入耳的调笑。
院内,沈止罹阖着眸子,尖细猥琐的调笑声丝丝入耳,沈止罹支起身子,拿过桌上的冷茶将嘴中血腥味压下,小傀儡随意而动,院外二人渐渐觉出不对。
“大哥,怎么感觉有人拽我脚啊?”
“这黑灯瞎火的,谁会拽你脚?快点进门找好东西。”
黑暗中,清脆骨裂声响起。
“嘶,我的手!我的手好痛!”
“啊!!!我的脚!大哥!有人砍我脚!”
“大哥,这儿太邪门了,我们快走!”
几声惨叫湮灭在黑暗里,黑黢黢的院子看着好像择人而噬的恶鬼,骇得两位摸包儿拖着满身的伤,惊叫着跑远。
待到了光亮处,二人一看,大哥双手以诡异的角度弯折,小弟双腿虚软,血流了一路,骇然是脚筋已断,二人皆是面色煞白。
小傀儡拖着刻刀进了门,在沈止罹手中颇为小巧的刻刀,在小傀儡那倒成了长刀。
小傀儡洗干净了刻刀,跳上灯台点了灯,刻刀刀锋闪着寒芒放在桌边,小傀儡颤颤巍巍将灯举起,让沈止罹看的更为明晰。
桌面上是沈止罹汇总的这半旬进入任城的名单,除了任天宗正常的进出,问道宗、合欢宗,连不问世事的缥缈门都遣了人来,更别提杂七杂八的小宗门了,人员繁多,目的各异。
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