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交了路引,嗅着鼻端的脂粉气,有些不适。
“可还好?”
滕云越虚扶着人进了城,看着蹙着眉的沈止罹,担忧道。
沈止罹摆摆手:“无碍,只是有些不适应罢了。”
说完,他转头打量着这座充满了脂粉气味的小城。
午后时节,街道上走动的除了沿街叫卖的小贩,就是面上挂着萎靡之色的行商。
巷角阴凉处蜷缩着几个昏昏欲睡的乞儿,身形消瘦,长发遮面。
沈止罹见识少,他还是头一次来这样的小城。
“幽州又名不夜城,白日不显,夜间便热闹起来了。”
滕云越走南闯北,幽州也来过几次,像这般人员繁杂,男女混乱的城镇,最易滋养出从欲中脱生而出的魅,以往他除魅来过几遭。
“城中白日乏善可陈,倒是澜江景色甚好,时辰还早,要去看看么?”
沈止罹点点头,滕云越扬扬唇,轻轻搭上沈止罹手腕,往澜江走去。
澜江两岸都是林立的花楼,每隔数十丈都有渡口,岸边停泊着装饰华丽的花船,待夜幕降临,花船点灯,络绎不绝的客人登上船,庞大的花船载着客人和花娘,在江中央停下,饮酒作乐声响彻江面。
自一进城就感觉到眼睛不适的沈止罹,在看到水波粼粼的江面时,有了实感。
整座城好似蒙上一层暧昧薄粉,仿佛面纱一般将幽州笼罩在里面,城中商铺民宅,无一不是为了勾起欲念而设。
江风裹挟着脂粉香气吹来,沈止罹不适的皱了皱鼻子,阳光洒在江面上,仿佛浮着层碎金,比起夜间的纸醉金迷,白日的澜江别有一番风味。
沿着澜江走了一段的沈止罹适应了城中的脂粉香气,神情放松许多,二人走走停停,每当沈止罹目光在某处停留,滕云越便微微垂头,在他耳边低声介绍。
日头逐渐下落,夜幕升起,大大小小的花楼点起了灯,丝竹声远远传来,停泊在岸边的花船也亮了起来。
街道上行人逐渐增多,渐渐变得拥挤,滕云越虚虚环着沈止罹的腰,免得路人冲撞。
“青奴是从哪家花楼被带走的?”
人群熙攘,沈止罹稍稍仰头,凑近滕云越耳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