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边说,边轻轻推了大郎一把,
“我这儿子对读书颇有天分,可惜我们一大家子人,只有一个郎中能认得几个字儿。”
“我本不该在背后说长辈的闲话,只是我那柳叔只会教他一些医书上的字,那些句子晦涩难懂,他也对学医不感兴趣,所以并没有学出什么成果来。”
何春花说的,倒真不是夸大其词,这两年柳大夫教完他们百家姓之后,就开始拿着医书教他们,没成想只要一开始教,几个娃子除了二娘都昏昏欲睡。
柳大夫一气之下,就只教二娘一个了,说其他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戴秀才已经想到了什么,只是还有些不太确定,更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所以,我想请您跟我们上山,给家里几个娃子授课。
我就不给您束修了,管你和梦茹的一日三餐。”
戴秀才愣了一下,又赶紧摆手,
“不成,我都一把年纪了,比不上那些年轻人思维活跃、紧跟时事。怕是要耽误了他们”
何春花已经明显感觉到戴秀才的眼睛亮了许多,所以这事儿并不是绝无可能。
何春花心里一喜,再接再厉道,
“您就多教他们几首古诗、多教些为人处世之道都是好的”
“还是说,您其实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粗鄙无知的泥腿子,不愿倾囊相授?”
何春花这个激将法使的着实不错,戴秀才一听立刻就皱着眉头大声反驳,
“谁说我看不上泥腿子?谁家往上数三代不是泥腿子?没有泥腿子我们吃的粮食穿的衣裳从哪儿来?”
何春花与大郎对视一眼,勾唇一笑,然后拱手行礼说道:“那就请先生随我上山授课。”
大郎赶紧跟上,双手高举,躬身一拜,
“请阿爷上山,教我读书识字,明理增智”
大郎的脸色微红,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他好怕自己这辈子没能遇上他,没法报答戴秀才的恩情。
戴秀才也知道自己是中了激将法了,可是此时明白过来也为时已晚。
能教书育人,那就证明他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