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呼吸机活着。
“当初的事情，我们都对不起你。”
傅语林抽出手，压在了外婆的手背上，嗓音淡淡，“这件事情，不要提了。”
外婆立刻回道：“我不说了。”
她看看老伴，又看看学生，找个理由带出门，留给傅语林和老伴的交流空间。
傅语林并不憎恨他们，他只是无法再面对世界观的坍塌。
只有离开这里，他才能活下去。
傅语林坐下来，声音依旧清淡，黑而深的眸子看过来，有一种化不开的忧郁，他轻轻拉了拉被角，“外公，我回来了。”
“这些年，从大学毕业后，我在国外开了自己的公司，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不同国家的人…”
“我有时会想起你们，有时会想起那件事。”
“我是oga，活的不比alpha差。”
他安静的说着，直到看到外公流下眼泪。
是在悔恨吗？
人的感情总是很复杂，有爱也有恨。
他做不到完全的爱，也做不到纯粹的恨，所以他选择离开。
“我不恨你们。”
傅语林待了很久，一直到晚上六点。
他起身离开，外婆要送他，最后只送到了电梯后，她怕再离得近一些，傅语林又会离开。
傅语林走出大厅时，正看到楼前停下一辆黑色奔驰车，傅固和白怜菡一同走下来，瞧着感情不错，正牵着手。
白怜菡面带关心，“老先生会没事的。”
傅语林的手臂撑在了墙角，对着街边的垃圾桶，把胃里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一种说不出的眩晕感，席卷了傅语林。
真遗憾啊，离开这么多年，他仍无法控制的讨厌这里，讨厌他们，那种毁灭一切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