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努力去听,只能听见隔着一层的仿佛从很远处传来的声音。
他一遍遍询问着,林越一遍遍回答。
他说:“黎小姐死了,一尸两命。”
他还说:“她爸爸也死了,父女俩是一起登机的。”
蒋随舟听清楚以后一把推开他,他从地上爬起来,大口呼吸着,跌跌撞撞地跑向自己的车。
林越眼疾手快的扶着他去了后座,不敢让他现在开车。
一路上,蒋随舟一遍遍拨打着初夏的电话。
到机场时,所有死者家属正围在外面哭天抢地,媒体围的水泄不通。
蒋随舟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他的世界此刻很安静,视线里只有一个登机口。
他扒开那些人群,把别人推开,挤进去的时候身上的西装已经被揉搓的不成样子,领带歪了,裤腿和鞋也脏了,但他全都不知道。
他只是往那个登机口去。
有工作人员上前阻拦,架住他不让他往里走,蒋随舟根本听不见。
他眼神发直,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信。
她怎么可能在飞机上。
她明明昨天还和自己发了信息。
她明明好好的。
一定是这帮人弄错了。
一定是。
蒋随舟在嘈杂中不知道误触了什么,警报器响起,接着他被赶来的地勤和机场人员从地上扶起来,他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出现了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