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用泰语问了一遍:“我的孩子呢?”
有医生说:“孩子很好,你要保持清醒。”
还有医生说:“别睡,加油。”
“你很棒,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你一定可以,没问题的,好了。马上就好。”
初夏在一声声鼓励下,闭眼的时候眼皮都在颤抖,两行泪一刹那落下。
她用仅剩的力气又问:“手指呢?是十个吗?”
医生说手指脚趾都有,没有胎记,也没有畸形。
初夏闻言才彻底放下心来,一直下意识紧紧抓着病床边缘的手顿时松开,但她接着感觉困意来袭。
医生是泰国人,却一直不停跟她说中文,接下来的手术又进行了一个小时,她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被取出去。
她像一条在案板上的鱼,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刮去鱼鳞,剖开腹部,掏掉肠子。
表面上她的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是内里好像已经变成了碎片。
她的身体一直在控制不住的发抖,觉得手术室里好冷。
接着就是不太清晰的记忆,她不知道接下去又发生了什么,再睁开眼时,已经在病房里。
“夏夏”
蒋随舟守了她一天一夜,几乎是在她即将醒来之前,就立刻摸上了她的头。
“夏夏。”
他轻柔的一遍又一遍叫着她,终于看见她睁开了眼睛。
蒋随舟哭了,但他很快抹去脸上的泪,对着她笑。
他像是知道她想要问什么,说:“夏夏,豆芽很好,很健康。医生说她没有任何早产儿的并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