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监前,狱卒以犯人不得由婢女服侍为由,将知意带走,分开关押,还剥去了殷茵身上的绯红华服。
她着血迹斑驳的绸缎中衣,蜷缩在牢中阴冷的角落里,身下仅一层薄蒲草,挡不住地下深处不断涌出的寒气。
拶刑抽尽了她的力气,哪怕上过了药,十指连心的剧痛仍如恶魔啃噬着她的骨头。
那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似汹涌潮水,几乎将她的意识淹没,令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牢门锁链震动,随之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缓缓在她身旁停下。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着褐衣的狱卒站在她身边,冷隽的轮廓竟渐渐浮现出肖谨行那好看的剑眉星目。
“公主……”
他蹲下身,声音似是从云端飘落,轻轻拂过她的心。
殷茵定定地望着他,眼前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终于看清了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
她眸光轻颤,随之扯动苍白的唇角,想笑,可下一刻,泪珠就溢出了眼眶,她咬着唇不敢发出声响,委屈地哭成了一个孩子。
肖谨行心头一紧,满眼无措地伸手将她扶起,正要取出‘神启丹’喂她服下镇痛时,她已呜咽一声扑进了他的怀中,肩膀颤动着不停。
肖谨行微微一僵,犹豫着,大手缓缓覆盖在他的头顶,安抚似的轻轻揉了揉。
“你去了哪?”
她埋首在他怀中,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胸口,抽噎着哑声道:“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来……”
肖谨行目光中闪过一丝愧疚,他微微垂眸,看见她怕被触碰到,而背在身后的两只手,十指血淋淋的红肿变形,惨不忍睹。
他不知她是如何挺过,一回想起受刑的场景,他整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攥住,要捏碎了一般。
肖谨行深吸一口气,极力压抑着痛愤,轻声道:“我已找到证据,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救了这一次,还有下一次。”
她昂起头,哭红了的美眸溢满了破碎的无助与不解,“明明我什么都没做,明明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可他们都想害我……”
“我在此处举目无亲,孤立无援,他们就觉得我软弱可欺……”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