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项明峥垂眸看着她,不知是在分开的几天之内改变的主意,还是在见到她的这一瞬间改变了主意,他说:“别走了。”
沈徽林没抬头,脸埋在他的怀里。
好奇怪,她想。她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没有遇到过超乎预料的事情,却在他的身上体会到了最大的期待、欢欣、想念,也体会了最深的难过、嫉妒、怨恨。
他注定是浓墨重彩的。
可要是有一天,向别人说起这个人,沈徽林或许只会用贫瘠的语言,讲出一个在别人听来烂俗的事故。
哪怕她记得他拥抱时身体的温度、激烈交缠时错乱的心跳、说话时的语调。
分开不仅仅是离开这个人,是让大脑身体与这些细碎的、真实的瞬间尽然剥离。
“你身上的烟酒味太重了。”沈徽林说,声音有点低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因为kiko,沈徽林总会想起肖佳说的那句,钱权就是最好的催情药,配合着项明峥这个人,没人会不想靠近他。
除了烟酒味,他身上还沾了一些香水味,很淡很淡。应该不是很近的距离,可就是有。
明知不合适,还要喜欢吗?明知不合适,为什么还要自讨苦吃?
缱绻迷恋在某一瞬,也转化成了参半的不甘和怨。想他为什么,就不能一心一意的爱她。
可是因为她喜欢,就要求他一定要爱吗?
一点也不公平。
可是怎么办,感情就是没有公平可言。
沈徽林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衬衫渐渐濡湿了。
项明峥等了一会儿,抬手扣住她的肩膀,将人推了起来,微微低头看她。
“你身上的烟酒味太重了,项明峥。”她又说了一次。
项明峥退开了一些,将手里的外套放到一边。
他看着她流泪。
感应灯暗了又明。
项明峥看着她好一会儿。
带了几分无奈怜惜,项明峥手指抵在她侧脸,擦掉了水渍。
“现在爱我吗?”他抬手按开了客厅的灯,这么问。
沈徽林睫毛颤动。
项明峥走到了里面,在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