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宾利停在静悦正门。

    安静了一路的任灯抬头看主驾的随轲,“期限到什么时候?”

    随轲眼尾懒懒挑起,“期限?”

    “如果我们结婚,离婚的期限到什么时候?”

    任灯把随轲提的条件自然而然想成了一场交易。

    她当然不会觉得随轲是喜欢她。

    只因为俩人睡了一觉就一定要结婚,随轲不可能是这么传统的男人。

    他对她并无感情,想结婚也许是现下需要一个妻子。

    既然是交易,有开始就有结束。

    如果期限不长,主动答应和被迫答应她当然会选主动答应。

    谈判时,最忌讳把主动权交给对方。

    随轲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对上任灯认真的眼瞳。

    车里明明没有开冷气,任灯无端觉得温度瞬间低了好几个度。

    男人眼眸平静无波,喜怒难猜。

    她挽了下耳边的头发,“一年之期后,我们两清。”

    “这是我的让步。”

    “在这期间,你如果需要我帮忙应付你的家人朋友,我可以陪你演戏。”

    “其他时间,我们互不打扰。”

    女人偏沙的声音轻缓。

    秋日的阳光洒落在车窗内,照得她双眸是浅浅的琥珀色。

    随轲目光轻飘飘掠过任灯。

    安静了一路,想得倒是周全。

    目光碰撞着,任灯不肯让步,眼睛睁得有些发酸她都没眨下眼皮。

    随轲指尖轻叩方向盘,似是在思考。

    任灯见他这样,觉得有商量。

    她放轻语调,“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落,任灯侧身开车门下车。

    随轲扣住她手腕,将她离开座椅的身体重新带着坐下:“不同意。”

    看着女人眼里升起的恼意和鲜活起来的面容,随轲头朝她低了过来。

    任灯眼瞳放大,“随轲,你别太过分。”

    随轲倾身靠近她,印着咬痕的喉结滚动,“你睫毛掉了一根。”

    任灯怔了半秒。

    被随轲指腹捻过的眼睑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