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头晕,脚步也虚浮,“我也不饿,想睡觉。”
没走两步,膝盖软了,直接往地上栽,靳宪廷留了个心眼,趁着她还没跟锃光瓦亮地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一把拽回,“你瞎折腾什么,低血糖随时会昏迷,不清楚吗。”
阮虞偎在他怀里,仰头,水汪汪的眼睛,挺翘的鼻头,憋得通红,一副欲哭未哭的可怜样。
刺得靳宪廷心口一疼。
“我发短信给你做解释了,你根本就不看,不看为什么又要来找我,不是说我不懂什么叫结束吗?”
她语无伦次,就像等待被定罪的嫌疑人,宣判日不知何时才落下,总想挣扎。
“饭吃完,我就走。”
“我不吃。”阮虞如鲠在喉,他是懂铁石心肠这四个字的,“不吃你就不会走了。”
靳宪廷摸准她欺软怕硬的小孩儿心性,“不吃,我现在就走。”
果然,阮虞没辙了,一边抽泣一边打开袋子。
鲜美的海虾蟹肉羹,她没尝出半点味道,咀嚼得异常缓慢。
在有心机城府,玩转社会规则的男人面前,女人耍心眼儿是令其极度反感的。
靳宪廷打心底里不觉得阮虞会是这类女人,他只是单纯气她感情上的隐瞒。
点开她发来的长篇作文,逐字逐句看完,心里更生出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莫名更恼了。
“你不是说要走吗。”
男人站在床边,拿起床头柜上一本新闻学概论,随意翻阅几页。
底下压着两张刻录的小提琴曲光盘。
是阮虞整理房间时,无意归置到那里去的。
包装袋一尘不染,一道明显的褶皱都没有,看来之前妥善保存得很好。
靳宪廷重新用书盖上,“你还睡不睡。”
阮虞下半张脸缩进被窝里,她不是遇事爱哭哭啼啼的女人,也浑浑噩噩一整天了。
她拉住他手,靳宪廷没早晨那样排斥她了,阮虞往被窝里塞,不知碰到哪个部位,手背碰到的触感,是柔软一团。
“这屋子供暖不足,我冷。”
不是供暖不足,是她节食过度,有低血糖,伴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