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沈珲有句话说的是事实,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我也确实是沈家的养子,但裴、沈两家的恩怨并不存在。”

    他生父确实是在与沈家分公司的合作中意外身亡,但这种意外,谁都不想发生,这不是他怨恨沈家的理由。

    相反,如果没有沈家给他第二次生命,他早就死在了那个冰冷彻骨的深冬。

    沈家于他,有着永远都还不清的恩情,和多年来视如己出、悉心教导栽培的亲情。

    但他也想知道她的态度。

    只是刚说完上句,下一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沈南枝打断。

    少女神色很认真,一字一句,是这么多年从未有过的认真:

    “哥,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永远是最亲近的兄妹,你是爸妈在众人面前承认了无数次的孩子,是从我三岁起,就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哥哥。”

    “我们是一家人,永远都是一家人,爸妈不在了,你不能因为外人的三言两语再抛弃我了。”

    她话中的亲疏远近格外分明。

    分明到,沈淮砚清楚察觉到,在胸腔中说不出的酸涩膨胀开时,那种最怕的事消散于无形的松一口气。

    他倾身,靠近,指腹帮她擦去眼尾的洇出的泪。

    像上次在国外医院那次一样,郑重认真地承诺她:

    “不会,永远都不会。”

    “哥哥会陪着我们枝枝。”

    沈珲从会议室离开后,联系了几个两日前被沈淮砚以雷霆手段逐出公司的部门职员,便怒气冲冲离开了公司。

    他自信就算沈淮砚抓到了他的把柄,也奈何不了他。

    十年前的事,他虽然有此想法,但根本没来得及实施,沈南枝父母的车祸本质上来说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至于窃取公司机密的事,更是不用怕,如果沈淮砚手里有确切的证据,今天对峙时,就不可能只字不提,而只提十年前的旧事。

    既然没有证据,这件事不管闹得多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养子胡乱的猜忌,根本无法服众。

    沈珲寒着脸从公司出来,正要离开淮海,岂料刚出总部大楼,就在集团楼下见到一辆熟悉的车。

    车前,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