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时分明是笑着的,可谢音却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
“今越,其实你爸爸的死怪我,要不是因为我贪玩被俘,你爸就不用救我,也不会死在平州边境。”
“我不止一次的想,要是那天死的人是我,就好了。”
“这样我们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能圆满。”
谢音听到他的声音,眼眶渐渐湿润,低头擦了擦眼泪。
陈鹤礼拿着剩下的半瓶酒,盖上密封盖,重新封好放回原位:“剩下的半瓶,叔叔下次来找你喝。”
谢音放下杯子,站起身:“…好。”
深夜里,谢音慢慢将他送到孔宅大门口。
走到门口时,他的秘书恭敬的给他打开车门。
陈鹤礼站在月色里深深的看向她。
谢音知道,他在透过自己,看当年意气风发的孔云廷。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从车里取出来一把黑色的手枪,走过来递给谢音:“这个是你父亲当年贴身用的,现在就交给你吧,留个纪念。”
谢音接过沉甸甸的手枪,轻声说:“…好,谢谢叔叔。”
陈鹤礼抬手在她肩上轻轻拍了拍:“可能刚认祖归宗,还不太习惯,慢慢适应,不着急。”
“有事给叔叔打电话。”
谢音乖巧的点头:“好。”
陈鹤礼摸了摸她的脑袋,笑意温柔:“叔叔走了。”
“好。”
他的车开离孔家祖宅后,谢音才捧着那把枪往回走。
但刚走了几步,就脚步一顿。
陈建平站在不远处,远远看着陈鹤礼离开的方向。
谢音正打算礼貌的唤一声他时,陈建平就转身离开了,身影融入浓浓月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