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吃过不久,叶舒窈便开始眼皮打架,拉着青棠上了床榻准备睡一会。
青棠已经十分熟练地将自己的衣襟散开些许,叶舒窈正要脱去外衫,忽然被青棠制止。
“公主稍等。”
他冷然瞥了伏罗一眼,抬手一勾,将帷帐全部散了下来,隔绝那道视线。
转过来时,表情立刻软化,眉眼似乎有些委屈:“公主,他瞪我。”
叶舒窈忍不住笑了:“怎么瞪的?”
“就是,很吓人的瞪法。”青棠抬眸。
重重纱帐将阳光过滤,到达帐中只剩柔和的晕影,青棠衣襟松散,露出白皙如玉的胸膛,墨发垂下几缕在脸侧,清冷的眉目莫名惑人。
他拉过叶舒窈得手放在心口:“您看——”
心跳都快了。
不过,是不是被吓的就是另一说了。
叶舒窈十分配合:“要本宫安慰?”
青棠于是凑过来吻她,浅浅贴在唇角,缓缓阖上双眸。
船舱寂静,伏罗将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脸色奇差,唇角绷紧,盯着纱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怒极反笑。
真是丝毫不知羞耻,竟然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做这种事!
过了片刻,他心中又泛起莫名难言的滞涩来。
伏罗将此种感觉归结于叶舒窈将他当做空气的行为,可胸膛中郁结之气却愈发严重。
他猝然转身闭上眼睛,带起锁链一阵响动。
可眼睛可以闭上,耳朵却没法自己控制,只能被动接受外界的声音。
叶舒窈的动静不大,但却如同勾子一般贴着他的耳廓往里钻,竟连最细枝末节的气声都无比清晰。
伏罗开始觉得热,就连冰鉴在他不远处也无济于事,他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没被打晕。
正心烦意乱时,一阵微风吹来,将纱帐掀起了一个角。
被热意蒸腾出的淡香钻出帐子,浅浅萦绕在了伏罗周围。
他身体一僵,下意识地循着这香气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