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的光照在他半张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有碎光悬挂,晕染着幸福的笑意。

    裴澜鹤注意到门口没了动静,他轻手轻脚地站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把手上。

    男人薄唇微抿,眼眸垂下,开了门——

    门外无人。

    他眼底掩不住有失落之色,更多的是懊恼,甚至有些气自己没早点开门。

    “找谁呢?”

    帝霜的嗓音从他身后响起。

    裴澜鹤转身,见窗帘被她撩开,女人从窗台上动作利落跨了进来,“是在找我吗bb?”

    在她身后是窗外的月色映照红梅,她逆着光,扑进他怀里,将他压在门后,笑的像是得逞的小狐狸,那根不存在的毛茸茸尾巴在身后撒欢似的摇。

    “别生气了…”帝霜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我只爱你一个,信我。”

    裴澜鹤故意偏过脸,扯起个冷笑,“这话听着和渣男没区别。”

    “有区别有区别!”她说着冲他比了个小心心,“我是女的,当不了渣男,放心吧…”

    他真是无语到发笑。

    帝霜知道他难哄,去勾他的手指,“我和段云程虽然是绯闻恋人,但我和他又没有任何亲密行为啊,我帮他救妹妹,是为了帮那个小姑娘,不是为了他。”

    “裴澜鹤,你知道的,我只看的清你一个人。”

    “那我图段云程什么啊?”

    裴澜鹤:“图他会哭。”

    帝霜环着他的脖颈,踮脚吻他的唇,“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也会啊…”

    裴澜鹤不说话了。

    醋意像藤蔓般紧紧缠着他的心,将其勒地喘不过气,不会哭这件事就像是藤蔓上的尖刺,死死地扎进他的心口,每牵动一次,便会痛苦一次。

    他将帝霜揽进怀中,贪恋着她的馨香与温度。

    爱,是有瘾的。

    沾染上了便难以戒断。

    裴澜鹤从来都是个优秀的博弈者,他习惯了掌控全局,最讨厌的便是事态发展到脱离自己的控制。

    他承认他确实害怕了。

    倒不是怕段云程,是怕帝霜会在某天把自己甩了。

    光是想想,裴澜鹤便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