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听着裴澜鹤的歌声,骤然红了眼眶,被感染到眼泪唰地流下来,“谁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他可太懂这种滋味儿了。

    当初他向心爱的女孩告白,被无情拒绝后回到宿舍也是丢了魂的样儿。

    “兄弟抱一下!”谢迟凑过去抱紧了裴澜鹤,拍了拍他的后背,“你和当初的我一样,快要碎了…”

    靳酌也揽过裴澜鹤的肩膀,“鹤儿,别太早气馁,也许还有转机。”

    裴澜鹤掀起眼皮瞧过去,扯唇,“有个屁的转机。”

    谢迟用力吸了吸鼻子,“怎么一个寒假不见鹤儿说话都变霸道了?”

    “你别把鼻涕蹭我衣服上…”裴澜鹤不咸不淡说了句,顺带着扯住谢迟的后衣领将人拉远了点。

    谢迟破涕而笑,“我还没嫌弃你几天没洗澡臭呢!”

    江应淮被底下几人的动静吵醒,又从床上爬起来,硬是要凑到裴澜鹤眼前,眼睛都没睁开就去抱人,“鹤儿别难过,兄弟们都在呢!”

    裴澜鹤盯着他脑袋上翘起来的呆毛,意外喜感,“行了,我没多大事儿了,洗洗睡吧…”

    他率先站起身,去了浴室。

    水声响起,裴澜鹤浇了两捧冷水在脸上,脑袋清醒不少。

    男人抬起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尤其是那头在灯光下耀眼的银发,他盯着自己猩红的双眸,自嘲似的笑了,“裴澜鹤,你真是出息了。”

    -

    第二天,裴澜鹤几乎旷了一整天的课,到晚霞铺满半边天的时候才踏进教室。

    这节课是专业大课,教室里基本坐满了人,除此之外还有些从其他学院过来站在后面旁听的学生。

    裴澜鹤没打断台上讲课的教授,径直往林子骁给他占的位置走去。

    但——

    他的出现还是引起了阵阵躁动,同学们默契般的惊呼声在阶梯教室响起。

    讲台上的教授将老花镜推上去,看清了进来的学生,是裴澜鹤,不过是黑发的裴澜鹤。

    他那头惹眼的银发被染成了黑色,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不一样了。

    男人穿着深色的冲锋衣,墨色的额发被撩起,留下几绺碎发垂在俊朗的眉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