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年俺们来了,人家队里按着让人口,一口人四百斤粮食给送到家。等着过年的时候,年前,大队书记老高领着队长还上俺家问俺娘说:大嫂,要过年了,平常我们也没时间来看你们,你看这过年了,你家还缺撒啥不?俺娘说,不缺不缺,啥不缺。”
“哎,你那大队书记好啊。”
“好,四叔,那你看富山屯,移民户就俺学文哥一家,那也是一样啊,是吧?学文哥?你那大队给你家的东西也行吧?”
“行,我那儿没说的,啥都给俺们了。咱来的晚,俺那队里还种一点旱稻子,要过年了,队里把稻子磨了,人家还打发给我家送八斤大米呢。人家送米的人说了,队里一个人给二斤,俺家四口人,人家就给俺送八斤。四叔,你说,人家要不给咱,咱上哪能知道去?”
“这就是共产党培养出来的好干部呀?为人民服务吗?”
“那,四叔,你再看你家,这是你来了,你看到了,你看我大哥,我 二哥给这房子,老马圈,三十年前盖的房子,给他了,这房子都这样了,地基都下沉这一米来深了,墙都往里歪这样子了,住还得搞大坯垛子顶着。还有应该给的锅碗瓢盆吃饭桌子,啥不给。听说我二哥去要个水缸,要了多少次,都不愿给,最后,给了,给个破的,带扒焗子的。”
“行啊,来,咱别说了,什么事都过去了,咱得喝咱的酒吧?你看咱今天没有吃饭桌子,用个小瓦盆,上面搪一个盖帘子,把菜摆上面,这不?咱们不也把菜吃了,酒喝了,白面馍也吃了吗?”
“是,四叔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干部有好有坏吗?国家的政策他不执行,上面国家也不知道啊?”心想叔说道。
“四叔,咱四叔,都六十来岁了,还为国家修水库跑前跑后的,这回,还走着来黑龙江了,那走叫六十三天呀?走一道还得要饭吃呀?那不愿当时给留下那个人吗?我看四叔来 这路费就应该那个人拿。”
“嘿嘿,学礼,咱说说就得了。其实,五八年那个时候,你们来,我就准备来了,咱那公社不让,非得叫我跟着他们,看着大家都移民走了。说我是村长,是党员,得坚守到最后移民都走了。结果移民都走了,我没地方去了。我找公社的领导,谁都不担责任了。那个书记还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