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这些年,确实纵容汝阳和荣安,可这些年,也是她们母女承欢膝下,安慰陪伴哀家,即便作为丽质的替代品,得到哀家偏爱,也无可厚非。”
太子垂下眼眸:“您是移情作用,无论父皇还是孙儿,甚至荣安被骄纵的,连晋阳都要避其锋芒,谁也不曾抱怨过什么,孙儿们知道您心里难过,可若是思姑姑还在世,没遇上好人家,过得并不好,不知在这世上什么地方受苦,您把对她的爱给了一个替代品,让她们占了本该属于思姑姑的位子,思姑姑,岂不是更加悲惨?”
太后一震,肃然的脸上浮现几许茫然,逐渐变得凄楚不忍。
“哀家……罢了,既你出面保她一命,就算她今日福大命大吧。”太后走了出去。
晋阳公主愕然抬头,太子虽然地位崇高,也只是因为储君的地位,论宠爱,是远远不及荣安县主这个养外孙女。
他那般对待荣安,把她踹了个跟头,还让她下跪,居然,这么容易,皇祖母就放过了他们,也放过了崔氏?
她看向太子的神情,却看到他凝视着崔知意,目光晦暗悠长,心头忽然一跳。
……
荣安县主还在哭,一边哭一边抱怨,哀求太后为她做主,就连汝阳公主也是泪水涟涟,嘴上却说着,太子是储君,不能违背,即便驳了她这个姑姑的面子,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云云。
太后一言不发,进了长信宫,沉默片刻,忽然开口:“荣安,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