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恨自己未曾发现云氏的诡计,还是恨我们之间疏离至此,连这点拙劣手段也无法勘破?”
在金河玉江的帮助下,她将他慢慢架回了房间。
“大爷已经有三日未曾合眼。”
屏风内,戚缙山安静地躺在床上,睡意深沉,即使房内有人也未惊醒。
谢明月一袭素裙坐在一旁,隔着屏风问玉江。
没人看见她的手指尖被攥到泛白。
“他这般多久了?”
玉江:“两年。”
两年……
也就是说,她晕倒后,他也病了……
“夫人,小的斗胆说一句,大爷对您是一等一的上心,若您担忧大爷的心思,其实真的……不该如此。”
玉江斟酌着开口。
他其实也冒着很大的危险在劝慰,若让戚缙山知晓他多嘴多舌,只怕要将他往外院赶了。
但他就是看不得大爷与夫人好不容易合在一处,却又莫名起来地分开。
毕竟大爷一怒,受折磨的还是他与金河。
谢明月抓住戚缙山干燥温热的手掌,自嘲地笑了笑。
她当然明白戚缙山的心意。
可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纵使所有人都在告诉她,戚缙山对她很好,很珍爱,她自己也如此认为。
但……她没办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放弃自我的坚持,全身心地敞开给他。
这是违背常理的,无论如何,她对他也不能凭空产生极其深入信任,想全心依赖也需要时间沉淀。
是他们之间始终萦绕着的一点“差距”,令他们总能失之交臂。
不能这样了。
“苟圣手的药能让他入睡,但也不是长久之态,大爷这病症可有缓解的法子?”
半晌,谢明月轻声问。
玉江一愣,有些不确定道:“兴许……或许……也许……大爷只要与夫人您在一起,就能睡得安稳。”
她这才明白,戚缙山那句“你是我的药”是何意。
到玉江退下后,谢明月看着戚缙山沉睡的脸,俯身去为他解开衣襟,这样能睡得舒坦些。
待看到他暗驼色衣袍下蓝细领的贴里时,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