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怡院内,一柱香过后,戚修玉披着外袍,面色不虞地跨出了洞房大门。
身后,永嘉坐在火红的洞房内,“砰”地一声,砸掉了床边的一个花瓶。
过道守着的丫鬟婆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明白,二爷与县主这是怎么了?
大好的日子,二爷连夫妻敦伦都不顾,就这么气冲冲走了?
房里许久未叫水,婆子们也明白,今晚怕是不用烧水了。
“他去哪了?”
房内,永嘉面如沉铁地坐在床上,草草裹着的红绸嫁衣下,香肩半露。
只是无人欣赏这美人横陈,全都低头跪在地上,任由瓷片渣滓蹦在脸上,划出再长的口子也不敢痛哭一声。
谁也没料到,不过大婚当日,饮了点酒,这戚二爷男人的雄风就支棱不起来了。
她们伺候在帐外的都听见了,任凭县主千娇百媚地诱哄,从开头的温柔,到最后急急讽刺的悲凉,这戚二爷竟然真就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永嘉县主本就性情急躁,结合到方才发生的事,难免忍不住出言讥讽戚修玉心里是否惦记着红霞,这才不愿与她敦伦。
这一下就撕开了争执的口子,哪个男子都容忍妻子嫌弃自己这些?戚修玉立马大怒,扯上外袍就拂袖而去。
留下永嘉一人,对着空旷而烧得火红的洞房,眼泪如烛蜡而下。
半晌,永嘉搂好衣裳,哽着嗓子,面色如常地问:“如意,你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快,叫你办的事,办好了没有?”
如意闻言轻轻一抖,硬着头皮回道:“县主,大夫人半路过来,将霞姨娘要走了,奴婢无法反抗……请、请县主恕罪。”
说到最后,嗓音里已然带着哭腔。
她最是明白县主的脾气了,自己想办的事办不成,那是恨不得杀了所有人的。
果然,永嘉立刻兜头一个喜瓷娃娃砸开,炸开在地,混上一地鲜血。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今日我不过刚过门,就一个个敢这样对我冷脸,来日还得了?”
她赤脚踩下拔步床,立刻有丫鬟爬过来,用自己垫着地上的碎渣子,供永嘉踩踏。
“县主喜怒,如今不比在王府,丫鬟们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