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眼波凝滞,淡漠道:“我做什么了?池塘是她自己跌的,蛇咬她也要怪在我头上?”
苟子涵也一旁凉凉道:“别顾着骂人了,再不请大夫,这蛇毒一旦蔓延,药石无医。”
他凑近了去看一眼:“啧啧,不行啊,这毒性好烈,恐怕一去一来请大夫,人都凉了!”
闻言,顾顺顿时哭嚎起来。
一哭,嘴上的伤口就裂得更大了。
顾三老爷也慌了神。
他虽凉薄,但也不可能看着冯氏在自己面前死掉。
“你就是大夫,你不能救吗?”
他大步跨到苟子涵面前,脸色黑沉如铁,却又不敢再造次。
“方才是我们对你出言不逊,现在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你面前吧?”
“怎么不能?你们不是骂我是毒医吗?”苟子涵挺直腰杆,仰着下巴,“我就见死不救了,能奈我何?”
呵呵,就连当年刘贵妃生病,请他他都没去,顾家人哪来的自信,觉得能喊动他?
苟子涵就地坐下,端起一壶茶往嘴里倒起来。
“三弟,弟妹的嘴唇紫了!”
刘氏叫了一声,顾三老爷心慌意乱,看着纹丝不动的苟子涵,再看了看一旁的谢明月,烧着一张脸往谢明月面前低下头。
“明月,好歹救救你三舅母,她嘴巴是坏了点,但人没坏心。”
“方才她还骂我娼妇。”
谢明月似笑非笑,不松口。
“嘴巴坏就不是坏了吗?我母亲差点被你们害死了!”
她冷下脸。
“三舅还是差人去请大夫吧,在这耗着,就真是等死了。”
顾三老爷深吸一口气,眼看冯氏的脸都慢慢黑了,他心口闷得发慌,想不到谢明月这般冷硬,根本拿捏不动。
半晌,他突然直直跪在谢明月脚边。
“三弟?”顾二老爷见他跪下,顿时惊呆了。
顾三老爷朝着谢明月磕了一个头。
“外甥女,你行行好,先请苟圣手救活你三舅母,我让她亲口给你道歉,给你磕头,只求你别看着她去死。”
他这是没有办法了,思来想去,唯有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