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察觉到男人的身体,慢慢冷下来,缓缓僵硬之后,云清絮才停止了她疯狂的动作。
被鲜血染红的手指,摸到了司马车夫的鼻下。
碰了碰。
没有呼吸了。
死了。
她又杀人了。
轰——
云清絮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抽干,不受控制地跌跪在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她紧张的竟然忘了呼吸。
缓了许久,等云清絮又听到外头街上传来的叫卖声后,她才陡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她得赶紧走。
若被人发现她杀了人,只怕又是一桩官司。
云清絮握紧手中的簪子,摸索着朝房间的角落走去,慌慌张张地碰翻了许多碗碟,才找到一桶水。
她用水将自己身上的血洗了洗,可头发上沾染的血污黏黏腻腻的,短时间内没办法清理干净,狠了狠心,云清絮拿过旁边的菜刀,将长发齐耳割下。
染着血的发,还有那被血污了的衣裙,她都用布包裹了,抱在怀里。
自己身上,则从那箱笼里摸出一套打了补丁的,略紧的衣服,套了上去。
这应该是云盈儿的衣服,
云清絮想到那个女孩,心中五味陈陈。
她明明是长在皇城的姑娘,怎会沦落到了漠北,成为了内奸?
今生有了这一遭,她的人生轨迹,还会跟前世一样吗?
罢了,这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云清絮收整好衣服,又寻了一个草帽将自己罩着,挡住大半张脸,耳朵靠着门窗,倾听着外头的动静,等确认街道上空无一人后,她才匆匆推门离开。
她运气不错,一路无人。
直到出了杂货街,才听到人音。
打着响鼻的马儿,停在柳树下,正嚼着那柳树快要垂到地上的枝叶。
马儿旁边,则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交谈。
“司马兄,今日多谢你相助了,否则这一袋救命的银子,怕是要被抢走了。”
“这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就当作谢礼了,等过两日,我再提些旁的礼物